【帝都/无唐】因果轮回 2（重置版）
——有天女蕊众多戏份——
无前后位之分
剧情走向基于TV版少年歌行及琉璃
略微OOC/剧情不合理或有问题可提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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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已经有些深了，唐莲独坐在桌前，肩上的伤口还未好转，他却丝毫不顾伤口，独饮起一杯杯风花雪月，却再难品出之前的好滋味。
当日，等他醒来之时，便已身在客栈，从天女蕊口中得知无心将萧瑟、雷无桀两人带走的消息，又从无禅口中再次得知无心是天外天少宗主的江湖隐秘，唐莲此时早已确信，前面经历的一世必定不是一场梦。
想起自己最终的结局，身死客栈，尸横荒野，而此时正在为他宽衣涂药的天女蕊，那时候是否还怀着满心期待等他归来呢？
想起上一世的结局，唐莲尚无直面天女蕊的勇气，叹气道，“蕊，若我只是唐莲该多好。”
身后涂药的手一顿，“莲，在我面前，你永远只是唐莲，不是雪月城的大师兄，也不是唐门的弟子。”
“可此刻的我，却放不下这些身份。”
天女蕊扶着他转过身来，轻轻揉开他皱起的眉心，“莲，我知你从重逢那日起，便心事重重，我虽不能为你排忧解难，但或许我可以成为你的倾听者。”
“倘若有一天，”此时，唐莲似是下了十分的决心，才敢于天女蕊对视，“我命丧江湖，你可否答应我一件事？”
“何事？”天女蕊丝毫不回避他的眼神，“你是要我好好活下去？还是要我另寻佳人，共度余生？”
“不，我只是不希望......”唐莲语塞。
“都说三顾城总有壕客一掷千金，但何尝没有无辜人一夜惨死，家门被灭？我与你相识之时，便已知江湖波涛汹涌，分别有时，相见无期，我不需千百世的承诺，只需你此刻应我一句。”
“应一句什么？”
此时，天女蕊的眼中竟早已遍布泪水，“若你日后只是唐莲，定要来寻我，生死不负。”
唐莲伸手拂去她的泪水，“我在此起誓，我必将为你带回一个完完整整的唐莲，生死不负。”
当夜，天女蕊便已收拾东西重回三顾城，而唐莲却未选择与无禅、千落结伴行进，反而是在此间客栈住上三日。
今日便是三日最后一夜，而唐莲等的人也已经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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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知唐兄竟思虑之深，竟连我坐于桌前都未察觉。”熟悉的笑声将唐莲从回忆中拉出，桌上的酒杯不知何时多出一个，面前的无心依旧是那身素净白衣。
“别喝，这是酒！”唐莲伸手制止道。
无心避开他阻拦的手，一杯下肚，“都说了我是俗家弟子，酒肉穿肠过，佛祖心中留，我之佛法，不在表象，而在内心。”
唐莲只好收回手，“风花雪月虽不烈，但后劲足，你不常饮酒，还是少喝些为好。”
无心放下酒杯，笑道，“唐兄等我三日，只是为了送一杯酒给我？”
“自然不是，”唐莲有些犹豫，毕竟所历之事虽过于玄幻，不知无心会如何看待。
“那日你问我是否相信轮回？”倒是无心先开了口，“佛语有云，三世因果，六道轮回，生死相续，无有止息，想必唐兄找我之事，也必定与轮回有关。”
唐莲点了点头，”此时玄幻异常，但却又宛如亲历，故想于你探讨一二。”
说罢，唐莲便将上一世从运送黄金棺材，到无心自愿化去一生功力，再到重回雪月城、雷家堡遇险等事一一说出，不过却独独略去了他遇险那段。
“哦~”无心拖长声调，“幸亏我素知唐兄为人踏实，要不然定以为唐兄私下竟爱看此类话本，幻想成疾。”
唐莲顿时红了脸，“我本也以为是一场大梦，但那日白发仙袭击马车，我借你之力使出万树飞花，却与梦境中一模一样。”
无心这时才略显得重视起来，“哦~那如此说来，你所预见之种种风险，皆会成真？”
“会，”唐莲沉声道，“我推演过千百种可能，却无任何解法可为。”
“我若让你不寻你父亲身亡真相，你可会答应？若你明知雷家堡里众人遇险，你是否会袖手旁观？”
无心摇头，“不会，正如你就算知道唐老爷子的心思，也无法置整个唐门于不顾。”
两人对视数秒，笑了笑，无心说道，“你这问的不是轮回，而是因果，此时你已知结果，却要知道当初种下他们的因，早在十几年前甚至二三十年前就已经种下了。”
“因果？”
“此时我们解得开果，却解不了因，因果无尽，此时不结出这等果，也会有其他的结果。”
唐莲走到窗边，望向空中那一轮上弦月，“此果既然无解，那不如全力以赴。”
无心立于他身旁，“若此次真的是重来一世，唐兄凭心而动即可，上一世未做违心之举，这一世定然也不愧当下。”
唐莲难得露出一抹笑意，“与君聊上片刻，真是解我数日之困惑。”
月色微凉，旧友四散，天上似有流星划过，地上对饮之人虽是初始，却已如老友。看着面前凝望月光的无心，唐莲却突然生出一股熟悉之感，仿佛曾有千万次，他们也曾如此熟悉，亲昵，分享同一壶酒，对谈同一件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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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唐兄可别又看我入了神，”无心倚着窗框笑道。
“。。。”唐莲倒没想到他话题转换如此之快，只好避开他那打趣的眼神。
“其实，那日看你是因为别的，但比前世今生更加玄幻，但也与你相关。”
无心向前倾身靠近他，“虽说小和尚确实貌比潘安，唐兄心悦于我也不失为一桩美谈，”看着唐莲渐渐变红的耳朵，他才往后撤了身子，“不过~此刻我倒是对唐兄的新故事更感兴趣。”
唐莲不顾他言语中的戏谑之意，随即将后续仙境发生的事情托盘而出，讲到亭下黑白两人对饮时，他用余光细细观察无心表情变化，却只见无心笑意不减，反倒加深了些。
“这些个神仙啊，可真是有趣的紧。”
唐莲不知其话何意，“上一世的经历尚且可以当真，但这仙境的经历却真如一场大梦一般。”
“若你所见为真，那小和尚我岂不是本不欲成佛陀，奈何佛陀欲成我？”
唐莲笑了笑，“你虽不是佛道中人，却独悟佛法，不想成佛陀，却终成仙人，可能也是某一世种下善缘，这一世结出善果。”
无心似乎不太在意，“千年因果，百年轮回，唐兄的几度轮回之境反而更令在下在意。”
“虽说那几生几世都是我，但当时看到只觉得陌生。”
无心挑眉看向他，有些惊讶，“你不好奇吗？”
“好奇，人之本性，”唐莲摇了摇头，“上一世如何也无法影响今生，何必将自己苦囚于此，但又是想到我与你前世竟已相识，缘分匪浅，那想必我与萧瑟、雷无桀等人也肯定是上辈子也有所交际，每一世皆有如此知己，倒也不错。”
“未必，”无心脸上的笑意散去，语气有些冷淡，“你怎知，我们前世就一定是知己，不是仇人呢？”
唐莲并未察觉其语气变化，接着说道，“能够与君对饮、下棋，想必我定是以真心待君，想来君也不是不知礼之人，定不会负心于我。”
无心一时语塞，似有千言万语却无法开口，“难道唐兄这一路走来，真心所待之人，均以真心报之？”
“那倒也不全是，”唐莲摇头，“但我以真心相待，只因我本磊落，若他人以怨回报，我也定不会再手下留情。”
无心赌气般饮下杯中酒，却被呛得咳嗽起来，“你，，，咳咳，真的是，，，没改过，，，”
唐莲急忙地上一杯清茶，“别急别急。”
无心缓过劲来，“那如果当年我递给你的酒有毒，你还喝吗？”
“千年之前的事我不知晓，但此刻这杯清茶，还有那壶风花雪月，定然是无毒的。”唐莲坦然道。
“正如你所说的轮回因果，千年前那杯酒种下的因未必有毒，但此刻结出的果却定是无毒的，既然当年不可改，何必还拘泥于过去呢？”
闻言，无心沉默许久，才重新接话道，“此时，倒是小和尚不如你看得开了。”
月色轻柔如纱，千里无云无雾，唐莲笑着拿起自己的酒杯碰了碰无心的茶杯，笑道，“人生在世匆匆数十年，只求凭心而动，不愧天地父母与自我即可。”
一杯下肚，唐莲觉得自己如坠云雾之间，他深知几杯冷酒根本醉不倒自己，可面前的无心明明没有用心魔引，眸子中却有浩渺星空流转，身边客栈特转瞬化为梦中一席凉亭，他顿感四肢发软，连拿酒杯的力道都没有了。
下一秒，他看见无心几乎是瞬间朝他奔来，脸上那幅如佛般的表情被打破，露出满脸的惊恐来。
“别喝！”
好像又回到了梦里。
唐莲感觉自己似乎正躺在何处，他试图动一动自己的胳膊，丝毫使不上力，眼睛也睁不开，喉咙也发不出声音，只有耳朵略微能听到些许声响。
“你们胆子倒是大，逆时之术敢为，居然还敢下凡偷下禁药。”这人声音很熟悉，但却因过于愤怒而变了调。
是无心吗？唐莲想，他怎么这么生气，我不过就是喝醉了酒，也不至于这样责罚千落他们。
接下来似乎是有数人跪了下来，小声求绕着。
“帝君，我们只是想弥补过错，您如果要罚，也请您先回天宫。”这声音倒是熟悉，唐莲晕乎乎地想，好像就是天上那两个小神仙。
“罚？罚都是轻的，”说话间，那人似乎坐到了唐莲身边，“他这一世本就浸毒饮酒，身子还不如一个年轻小儿，你们这药下的没轻没重......”
唐莲只觉一股暖流自胸口流出，不消数秒便已暖至四肢，顿时无力感一一散去，但他再想凝神去听那几人对话，却已是听不清了。
好困，好乏，唐莲难以再与这片困意斗争，本应沉沉睡去的他，此刻脑海中却蹦出一个名字来。
“柏麟。”
一片死寂。
——tbc——
